晚饭秦语打算弄个简单点的,去菜园子摘了一把小白菜回来摘洗干净,锅底擦点香油,倒入几颗大蒜炒熟就行。
九零年代的厨房用的都是黄土和转头垒起来的大灶,分里外两个锅。
里面的锅用来煮饭,外面的锅炒菜。
他们秦家因为有个抠唆的奶奶,只有中午是吃大米的,早晚不是稀饭就是红薯。
秦语按照惯例拿出一家四口人的口粮,就是红薯,洗刷干净上面的泥土放进锅里煮。
红薯产量高,奶奶倒是不拘着他们吃多少。
只有中午的那顿大米饭,除了爷爷和弟弟能吃到饱之外,她这个孙女只能吃半碗。
奶奶也会做做样子的盛半碗,只不过等爷爷一下地,她自有柜子里的零食填饱肚子。
到头来全家没办法吃饱肚子的只有秦语一个人而已。
所以她决定多煮两个红薯藏起来,留着第二天中午吃。
想想以前的自己,也真是实心眼。
奶奶不给吃她就不吃,硬饿。明明家里的粮食多得是,稍稍动动手就能免于挨饿,她偏偏怕奶奶发现,什么都不敢做。
青春期一发育就开始贫血,时常头晕站不住,有次差点没从学校的楼梯上栽下去,幸好同学扶的及时。
光吃红薯和炒菜有点干,她大胆摸出一个鸡蛋,打成蛋液煮开了水淋进去,然后用勺子快速搅拌开来,放上盐和葱花,做成了一锅鸡蛋汤。
最后滴上两滴香油提味,顿时厨房里到处都弥漫着饭菜香。
秦语肚子饿的咕咕叫,汤一做好她率先给自己盛了一碗,也不顾着烫嘴赶紧喝了。
她怕这汤待会一上桌子就没了她的份,自己做的饭凭什么她不能吃。
一碗热汤下肚,总算感觉身体有了点力气,好过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