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和那个女人举办婚礼？”和白薇雅的反应一样。顾老夫人在听自己儿子说起婚礼的想法时，也是大吃一惊。

最初，顾老夫人极力反对，担心自己儿子被苏染染蛊惑了。直到听顾煦一再保证，只是演个形式，糊弄糊弄苏母，这才勉勉强强同意了。

真的，只是演个形式么？夜晚，顾煦独自一人，站在窗台前，一支烟接一支地抽着。

几年前，扪心自问，他有没有真正想过，要娶这个女人为妻？顾煦烦躁地将烟甩在地上，心绪愈发烦乱。

“妈，你今天气色好多了。”最近，苏染染每天都要来医院照顾自己的母亲。早早就告诉了她，顾煦决定补办一场婚礼的事，希望给母亲以康复的动力。

“你前几天咳得特别厉害，最近怎么样？”苏母关切地问。自己这个小女儿，一向懂事的让人心疼。哪怕发着烧，也要来陪她。

“已经好多了。顾煦还特意安排了人照顾我。其实，顾老夫人虽然苛刻了点，但是顾煦对我，还是很好的。”这样的谎话，苏染染在每一个关心她的人面前，都说过一遍。时间长了，说出来也是神情自如，仿佛真的一般。

内心的酸涩，只有她自己知道。从未对外人吐露。

“误会解除了。顾煦为了表达歉意，主动提出的，补办婚礼。您放心吧，虽然结婚最初，我们俩没什么感情。可是现在，感情好着呢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苏母长舒一口气，欣慰地点点头，心情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糟糕了：“妈这几年，最担心的，就是你在顾家受气。都怪你爸。”

苏染染闻言，垂下眼眸，半晌才平稳了心绪。再抬头时，已然是出嫁前那般大咧咧的笑容：“您不用担心，我不会委屈自己的。倒是您呀，一定要快点好起来，才能出席我们的婚礼。”

这句话的作用很大。抢救时被医生连下几次病危通知书的苏母，病情奇迹般地有所好转。等苏染染婚礼那天，已经能自己下床走路了。

“染染，”拉着自己女儿的手，苏母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番。继而，将顾煦的手，搭在了苏染染的手背上。

几乎是下意识地，苏染染想抽开手。顾煦同样面无表情，只是听着苏母的话，机械地点点头。他们俩，可能是彼此间最冷漠的新郎新娘了。

就算是演戏，也演不出真情。

“顾夫人怎么没来啊？”露天婚礼场地，苏染染极力笑着接待来宾时，忽然听到了路过的两人窃窃私语。

“肯定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呗。”

“听说前阵子，顾夫人才将苏染染赶出去的。”